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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什么刘知几推崇纪传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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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什么刘知几推崇纪传体

刘知几认为列传是用来解释本纪的,“纪、传之不同,犹诗、赋之有别,而后来继作,多所未详”,就两晋时期的纪传体史书来说,刘知几评价了陈寿《三国志》的纪传问题,他在《列传》篇中称:“陈寿《国志》载孙、刘二帝,其实纪也,而呼之曰传。考数家之所作,其未达纪传之情乎苟上智犹且若斯,则中庸故可知矣。”刘知几对史书体例的区分相当严格,认为传是《三国志》中记载孙、刘二帝称之为传,但实际上则是本纪,出现这样的失误,大概是陈寿未能通晓史例的缘故。

这里对陈寿的评价未免太过严苛了,但也反映出刘知几治学的严谨态度。事实上,在编撰体例方面,陈寿以魏主为帝纪,总揽三国全局史事以蜀、吴二主传名而纪实,既与全书协调,又显示鼎立三分的政治格局,这是正史撰述中的新创造。

其次,关于纪传体体裁的运用。刘知几对西晋时期史家司马彪的《续汉书》和华峤的《汉后书》,评价说:“魏黄初中,唯著《先贤表》,故《汉记》残缺,至晋无成。泰始中,秘书丞司马彪始讨论众书,缀其所闻,起元光武,终于孝献,录世十二,编年二百,通综上下,旁引庶事,为纪、志、传凡八十篇,号曰《续汉书》。又散骑常侍华峤删定《东观记》为《汉后书》,帝纪十二、皇后纪二、典十、列传七十、谱三,总九十七篇。其十典竟不成而卒。自斯已往,作者相继,为编年者四族,创纪传者五家,推其所长,华氏居最。而遭晋室东徙,三惟一存。”

他认为司马彪和华峤所做的工作十分必要,尤以华峤所做质量最佳,认为“迨华峤《后汉》,多同班氏。如《刘平》、《江革》等传,其《序》先言孝道,次述毛义养亲。此则《前汉·王贡传》体,其篇以四皓为始也。峤言辞简质,叙致温雅,味其宗旨,亦孟坚之亚欤”对华峤《汉后书》人物类传之序给予相当高的评价,而且言辞简洁质朴,叙述表达温和雅致,堪比东汉的班固。对于其作品的部分遗失,刘知几表现出十分遗憾的情绪。再次,关于纪传体体例的创新。

刘知几对东晋史家袁山松《后汉书》中书志的编撰技巧进行称赞,他认为“窃以国史所书,宜述当时之事。必为志而论天象也,但载其时彗孛氛祲,薄食晦明,裨灶、梓慎之所占,京房、李郃之所候。······其间唯有袁山松、沈约、萧子显、魏收等数家,颇觉其非,不遵旧例。凡所记录,多合事宜。寸有所长,贤于班、马远矣。”在刘知几看来,纪传体断代史书中的天文志,只应当记载当时的天象,而且必须是与人事有关的内容。

所谓与人事有关,就是那些被星象占卜家所言中了的对应人间所发生的事的天象。袁山松能够有选择地撰写《天文志》而且大多比较合理适宜,对于纪传体史书来说是一大进步,其作法比司马迁、班固都高出一筹。

由此可见,刘知几总体上对于两晋时期纪传体史书还是持肯定态度的,两晋的诸多史家继承了司马迁、班固以来纪传体史书的编撰方式,很多史家的著作都保持了较高的水准,同时还对其中的部分编撰方法有所损益,这在刘知几看来是十分难得的。